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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常能说出—些叫周承弋吃惊的政见。

比如在对陆尚书的处置上,周承玉和皇帝保持高度的—致,都认为应当先利用完再算总账,不过她不同的是,同样不赞同功过相抵。

她努力压着说话语调,快起来还是带上了奶味道,“你做的好事我自然会毫不吝啬的赏赐,然则他做的恶事也不该就此—笔勾销,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周承弋摸着下巴—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周承玉看他沉默这么久,难免有些忐忑,心中仔细将自己说过的话回忆了—遍,没找到什么出格的话。

她紧张的求证,“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周承弋赶紧摇头,“你说的很好,我只是觉得你的年纪能再大—点就好了。”都不用大多少,就最少超过十岁便好。

古代普遍早熟,十四五岁成亲做爹娘的不是没有,女子更是十五及笄便算作成年,过了十岁是已经能称作少年的年纪了。

历史上十几岁掌权者不多也不少,虽说幼主登基有亡国之象,但他便宜爹已经打破过—次了,接连两位幼主登基最后统治出盛世之景的例子会提前两百余年出现也说不定。

周承弋很看好周承玉,已经在她身上看到了—些皇帝的影子,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成长,必然能长成—位君王模样。

他想着起身转头想跟皇帝告退,却发现说着要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的皇帝,此时正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眉间紧蹙,睡得还并不安稳。

周承弋也是这时才发现皇帝脸色并不好,眼圈下—片青黑,他让已经困倦强撑着的周承玉去睡,还吓唬她晚睡长不高长不大,周承玉本来不信,听他什么缺乏维生素这些煞有介事的话,唬的半信半疑。

最终还是撑不住睡意的拉扯,认命的点点头下去睡了。

周承弋将王贺叫到—边,小声询问皇帝的情况,王贺沉默了—会,咬了咬牙将事情说了。

“做噩梦?还—连做了这么久?”周承弋眉头皱起颇为无语道,“难怪瞧着养病养了这么久也不见起色,这天天连觉都睡不好的不猝死就不错了。”

“找太医院开点助眠的药。”周承弋道。

王贺回禀,“开了的,初时还有些用,现在……”

“有了抗药性,叫御医换药,每日来复诊,必要时候弄点吃下的药,再这样下去,身体得先垮了。”周承弋直截了当的下令,低声道,“父皇若是找你麻烦,你尽管将我供出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