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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原也是为了庆祝,一时忘了分寸,还望诸位莫怪。”

周承弋灌酒太凶,裴炚直接不省人事,杜冰箬到了后头也是站立不稳,所以其实只有骆异回了自己家,另外这两个都留宿,一夜天光到现在都没醒酒。

彻夜未归,符谦早便料到家长会寻上门来,所以早早便在这里等着了。

房丞相立刻便问道,“观彦呢?”

符谦有些奇怪,“子固同殿下还有另一场,随殿下回宫了,竟是没有回去吗?看来喝的不少啊。”

他说着想起周承弋那海量便肃然起敬,见房丞相变得捉摸不透的眼神,又赶紧补充了句,“殿下可是为子固挡了一夜的酒,想来是早便知晓子固的酒量,必然拿捏着分寸,丞相公不必如此担忧。”

房丞相神情怔怔吐出一句话,“不,我不是担忧观彦……”

“莫非还担忧殿下?”符谦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这丞相公大可放心,殿下的酒量相当好,喝倒一个区区房子固没有问题。”

“……”就是因为喝倒才有问题啊!

子固那倔强的性子,如果真的……那万一……不敬太子是小,犯上作乱是大,也不知道儿子酒品怎么样,要是过于糟糕做了些什么叫太子恶了的话可如何是好。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俞仲翎的书信慢房观彦一步寄回了京中,信中提到房观彦出使表现十分不俗,萧国正缺如此不卑不亢敢于发声又擅于发声的外交大臣。

此番便是太子嫌恶了,房观彦也不可能沦为先前那般籍籍无名,壮志难酬的埋没在市坊间做一个不问名姓的书生。

这是房观彦一步步挣来的前程,只要科举过三甲,便入理藩院做三品左侍郎,自此前途坦荡无量。

房丞相想着稍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想的太绝对的。

兴许观彦就是忘了那血玉佩是定情之物呢,毕竟妻子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房观彦也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年纪,正是意气之时却遭逢大难,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记忆会有些紊乱缺漏也是能够理解的。

房丞相心里拼命的找理由说服自己,理智却很不乐观,上朝之时都有些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