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周承安并不喜欢这个表字,所幸除了皇帝和他那两个兄长外,没有人会对皇子直呼名姓。
后来他站到夺嫡的舞台上,周承弋和周承爻便只唤他五弟,只剩下皇帝会唤他祐奴。
周承安突然回想起来,皇帝也已经很久没喊出这个名字了。
不知何时起,无论是朝堂上还是私底下,父皇都只叫他老五。
周承安揣摩圣意,觉得是皇帝终于开始正眼看他了,他心中长出一口气来。
皇帝也长出一口气来,既是释然亦是失望,其情绪复杂难辨无法一一分拣出来,他收拢手心疲惫的靠在龙椅上,有些头疼的按住眉心。
王贺正要上前为他按摩一番,突然瞧见那帕子上一点暗红,他瞳孔一阵紧缩,一声“陛下”都变了调,又在皇帝蹙起的眉头里猛然失声。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皇帝睁开眼神色淡然的将帕子丢在龙案上,“处理了吧,别叫其他人知道。”
王贺应了一声,依旧不放心,“陛下,老奴去传唤张御医。”
皇帝摆了摆手,“不用,朕的身体朕清楚的很,且朕已经下令,一切都已沧州疫情为重,边关有关疫病的两手资料方才送进太医院,朕又怎能‘拖后腿’呢。”
拖后腿这个词,皇帝是从《穷书生种田》中学来的。
王贺尤觉不妥:“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皇帝不耐烦了,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寝殿走,“朕头疼,你有空说这些,倒不如给朕按两下。”
王贺终究只能将染血的帕收起,应是上前。
周承安出了乾元宫后就往东宫而来,给周承弋发请柬,还一脸意味深长的道,“四哥可一定要来,五弟准备了一份厚礼给你,若是不来必然后悔。”
周承弋:“……”
说实在的,就这么一副明显鸿门宴架势的邀请,周承弋是当真不想搭理,更别说还要搭进去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