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西洋炮,自然是在西洋。”周承弋笑道,“儿臣不过一区区皇子,哪里有远渡海赴夷州那么大的本事,也只能父皇亲自派人去取了。”
皇帝敲击扶手的手指一顿,禁不住笑了,声音微沉不辨喜怒,“你送给朕的礼物,却还要朕亲自去取,这是何道理。”
“莫非父皇对这航海路线图还不满意?”周承弋卖惨道,“这可是儿臣熬了许久,翻遍了国外书籍做出来的。父皇若是不满意,不若还是还给我吧。”
“送出来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皇帝挥了挥手,王贺立刻上前将长夏手里的画卷接住。
周承弋当即就笑眯着眼讨赏,“既然父皇收了,这赏?”
皇帝点了数样东西,都是些珊瑚珍珠什么摆件什物,说贵也贵,说不值钱也不值钱。
没想到皇帝突然又是话题一转道,“不若朕再赏你一桩婚事如何?”
周承弋顿时安静如鸡,“大可不必!父皇,这些就很好。”
然而大抵过年跟催婚大抵是前世冤家今世情人,怎么也甩不脱逃不离的。
皇帝皱了皱眉,“先前老五纳侧妃时,百官便上书请立太子妃,你以长幼有序拒之,如今长康成亲已过一年之久,明年儿子都能下地了,老五良媛侍妾何止五六,你宫中却无一女眷。”
“你今年已二十有二,再不娶妻是打算何时娶?”皇帝质问。
二十二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而且现在娶进东宫让人跟我一样当阿宅吗?周承弋心里吐槽,面上讪讪道,“父皇,这大过年的不说这么不开心的事情。”
“成婚生子是天理人伦,是喜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了不开心的事。”
皇帝话未说完,安阳长公主出声插进来,“行了,过年都消停点,好好说事非弄得吵起来,从进来开始嘴巴就不见停过,按照你们这样,这年饭得吃到明日正午方能罢了。”
话里既是打圆场,也是带着几分训斥,估计全场也就她敢这么说话了。
周承弋听她这话中还带着两三分讽刺,初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眸一看就见定国公和小世子一左一右的给安阳长公主夹菜安慰她,遂想起安阳长公主还有一段被迫远嫁和亲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