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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弋原本想自己回宫,房观彦却以公事为由同行相送。

离去前他们看了决赛结果,余映所在的那队赢了,不过没有拿到最佳辩手。

有二楼的窗户推开,一位小姐忍不住喊道,“居士莫伤怀,来年必拿最佳!”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用蒲扇盖住羞红的脸。

余映微微颔首,认真回道,“我尽力了,并不伤怀,李公子口才确实在我之上,余幼卿并非输不起。”

她背脊挺直,孤傲清高。

周承弋沉思问房观彦,“你如何看待余映此人?”

“才华横溢,虽是女儿身诗文风格却另辟蹊径,在遣词造句上也颇为吊诡乖戾,有大唐李长吉之风。”李长吉即诗鬼李贺,这评价不可谓不高。

房观彦说到此处却是一顿才道,“然而过刚易折。”

“殿下,过刚易折。”

房观彦直视着周承弋重复这句话,也不知到底是在说余映,还是在说周承弋本人。

周承弋将此话听进心中,一直到晚上开始改写剧本时都不得平静。

他心烦意乱的写了两行字又划掉,最后磨磨蹭蹭的写了个开头就实在无法进行下去。

之前在路上还没怎么想,现在回到了宫里一个人待着了,今日醉春楼发生的事情却一个劲的在脑海里上演,心中所想很难以用语言表达。

他其实是听懂了房观彦最后那句话中的未尽之意,既是说余映,同样也是借此提醒告诫他,过于招摇可能会触底反弹。

尽管并非他本愿,可《狐梦》这本书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不可控的方向,随后要以四公子笔名发表的《穷书生种田》,更是直接将他不可避免的拉入时代漩涡中。

没有事情是全然好或是全然坏的,一件事物的发展必定伴随着另一件事物的陨落,会让一部分人得到救赎,也会让一部分人跌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