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痛苦地嘤咛出声,额头上冒出冷汗,顺着鬓角流下,一时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水,张口呼吸着,如失去了水的鱼,渴求一切的甘霖,想要逃脱那个晚上带来的黑暗。
容樾浅眠,很快便醒了,见昭歌抱着头痛苦的样子,抹去她的泪水,笨拙而又温柔的问,“怎么了昭昭?”
昭歌嗓子哑得厉害,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好痛,我好痛容樾,你不要再这样子了,我不舒服…”
容樾浑身僵在那一瞬间。
她做噩梦了,有关于他的噩梦。
他…是她的噩梦了。
他手忙脚乱地给昭歌擦眼泪,“不哭不哭了,都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好,昭昭,不要哭了,我心都要疼麻了。”
“混蛋!”
“是是,我混蛋。”
“容樾,你走开…”
他不知道怎么回。
“我好痛啊,容樾…”嗓子哑的,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心上砸一下都是鲜血淋漓,她现在每哭一声颤一下,都指使着悬在恋人喉间的那把刀往里更近一寸。
“昭昭,你不想见我,我走,我去找燕云陪你。乖,听话,不哭。”容樾起身,将她包成小小一团,放在床里面,即使眼里闪过心碎的神色,也不忘说道,“昭昭,你知道,我不可能放手!”
“我离不开你。”
“至于你怎么说都行,总之,我就是不能没有你!”
话语决绝。
清隽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燕云来时人哭着哭着已经睡着了,小脸上挂着两条泪痕,间或皱眉,可见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