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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软软的,昭歌此时瞳孔已经适应了黑暗,低头一看是个血淋淋的心脏,她努力没有叫出声。
窸窸窣窣。
背后有动静,昭歌警惕回头,恰见背着她的是鸦发未束的容樾,他转身,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咬下血淋淋却也薄如蝉翼的手套,一步步走过来。
“容樾,你没事…”
话断在她看清楚容樾面容的那一瞬间,他惨白的面容上是血滴子,鬓角密密麻麻的树纹,瞳孔是全然深赤色,没有了眼白,就这样盯着她。
不知是不是在看她。
如鬼如蜮,丧尽天良。
昭歌下意识后退一步。
退后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后来无数次,她都在懊悔,当初那一夜,她为什么要退那一步。
昭歌眼睁睁看他走过来,他没了瞳孔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冰凉指尖抚过她的面颊,声音冰冷又温柔,“昭昭,不要怕我。”
“容樾,我没有。”昭歌颤着声音,“你别这样,容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昭昭,不要怕我。”他温柔地重复。
“容樾…”声音抖得骇人,昭歌却一直试图安抚他。
“昭昭,不要怕我。”温柔偏执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