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樾,我想见你。”
昭歌抬起步子。
“别过来。”
幽深晦暗的角落里,容樾浸透在冰冷透底玄冰浴里,两只手各自被锁链绑住,高悬在房梁垂下的禁锢,鸦发垂下,原先惨白的面容皮下,被古老复杂的树纹图腾疯狂地吞噬,浑身的血肉不断地被吞噬,新生,重塑完全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无力抬起的眸子瞧见墙上淡然美丽的影子,他屏住呼吸,甚至可以看见她隔一会儿眨一下的睫毛,他无力的指尖微动,描摹着她的轮廓,苍白的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我亦,甚是想念你。
陈昭歌,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我满脑子,都是你。
她也没有继续前进,轻轻放下灯,靠着墙坐下来,开始慢慢地和他说话,说到最后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容樾安静看着墙上乖巧的侧影。
许是她对他说的话有些多,渐渐他被粉色的浪漫花瓣星河包围起来,粉色花瓣一片一片落入他心口,以震慑性的姿态,逼退了张扬肆意的月光树的爪牙,玄冰浴都未能减轻的痛苦,在花瓣飘散进他心口的刹那,消散掉,甚至有清新的蔷薇香随着风轻轻吹过般的舒适,容樾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幕,待周身痛苦消弭时,他知道这一次的发作勉强算是熬过去了。
容樾挣脱掉枷锁,长腿一跨,从水中踏出,换上干净衣衫后,绕过门廊,抱起地上萎靡的人,他看见她额头上出满了虚汗,原本头顶支棱着的小花光秃秃地没有了花瓣,病恹恹地垂在发髻之间。
怎么回事?
他垂眸望着怀里的人,陈昭歌,你到底是谁?
左护法天璇一直在门外候着,见门这么快打开,有些讶异,看见容樾抱着昭歌出来,更加震惊。
少岛主本名无相,便是因为抛弃了原本尊容。
辉夜百里氏族,乃是九州最为尊贵的姓氏,血液里美貌的血脉过于强大,自古一脉相承,世间倾城容颜在百里氏族来看,不过尔尔。少岛主原先的那副容颜,任谁一看便都知道是岛主与那人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