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次漠北一战,明明可以乘胜追击,王君却一反往常,早早班师回朝,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收到了什么信,信经他手送进去时,还萦绕淡淡的香,同陈美人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
王君如今,为了一个陈美人快要忘记他的大业了么?
阴郁的目光紧紧盯着着合上的院门。
容樾回到城南别院,将人往浴房一扔,吩咐新买的丫鬟和嬷嬷,“把人洗干净。”
他们唯诺称是,将半梦半醒地昭歌扒拉干净,用温水濯洗,不敢稍加怠慢。容樾倚在门口,扬首盯着天上雪白的月亮,冰凉的眸子吸满了冷冷的月色。
他其实一直跟着她,知道她走了一路,就哭了一路,什么都不说,只是哭,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罪大恶极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样。
简直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出息了她,还学会离家出走。
也不想想,偌大的大越,哪里能有她一个陈国人的容身之处。
如她所言:“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哥哥……”
“我只有容樾。”
“但是他不要我了,不要去找他,他不会跟你来的,他讨厌我。”
那声音委屈死了。
他忽然气的笑出声来。
里面人听见他的声音,知道他还在,开口道:“公子,没有换洗衣服!”
容樾回神,想起来上次给她买的衣服尽数送给了义庄的秀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