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樾看出李德祥眼神里的潜话语,粗鲁扒拉一下昭歌,奈何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若是生拽醒了……会更烦。
掖兰庭偏殿,容樾脱下被昭歌拖住的衣袍,起身欲走,昭歌一个翻身手搭在他的掌心,摸了几把又握住他修长的食指。
容樾:“……”哪个说她憨的,分明一个带脑子的ls。
走不开。
他无聊,没事做。
指尖似有若无地缠绕昭歌柔软浓密如海藻的长发,不亦乐乎。
在枕下瞧见几张纸,顺手拿来看。字迹歪扭,想来那只毛笔,在她手里也不容易。
“容樾,我有点无聊,想给你写信……”
没写完,信纸被揉了揉。
接着翻开另一张纸,“容樾,最近很忙,国子监考核,没空给你写信……”
几乎都是虎头蛇尾,烦杂琐事太多,他想不出来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想到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事情都想同他说一说,比如:
今天睡不着看了一场和他很像的日出,头发乱了、试了新衣服、做了新的小粉熊……
一线熹微的天光自苍穹泄下,恰淡青色的窗子帷幕推开些许,容樾微抬眸子,眸中撞上东方日出寂寂妖冶的霞色。
像染缸倾倒,浓墨重彩的猩红与墨蓝色搅在一起,披上金光,印在容樾漆黑的眸子里,碎成了光影。
他淡淡垂下眸子。
余光瞧见昭歌的小粉熊,嫌恶地捏了两把,又仔细看了眼,轻嗤一声,挑出窗外。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