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瞧不起他身份低微?
他再次躬身,勾唇,“王上,臣有事相求,此交易与您的身份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他强调了身份二字。
容樾倚着树干,鸦发未束,披散下来与夜色融为一体,修长指尖,撩拨着一把擦得发亮的薄叶刀。
“胆子不小。”
谢无忧面露喜色,笃定容樾不会拒绝。
“王上,靖大将军王功高盖主,危及王位,有朝一日必会动摇您的王位,无忧愿请命为家府内细作,大义灭亲。”
“那可是你父亲。”
“父亲,我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陪他小世子长大的玩伴,一个精致的玩物罢了。若王上需要,臣愿永远真诚无欺地效忠于您。”
“若孤不需要呢。”
谢无忧听出话语里淡淡的不屑,面容扭曲片刻,又道,“王上看上去无心朝政,不过因为萧太后垂帘听政,手掌一半兵符,不肯放权罢了,若拿到靖大将军王的兵符,王上的天下,便不会再由女人胡作非为,而且……”
他故意放慢语气,“萧太后死了,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您并非王室血脉。”
看似高高在上的王,不可一世的暴君,也不过是被萧太后拿捏着软肋的可怜人,一个被人利用来为大越开拓疆土的、一把锋利无情的兵器罢了。
“方才臣的提议……王上的意见如何?”
“唔…甚好。”
谢无忧听了回复,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