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深深地瞥了坐在身边像个小动物般四处张望着来往车流的姜黎,把声音压在了心底。
眼看着车子就要拐到夏舜柯家的别墅区,姜黎手里的电话突然传来一阵铃声,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接通。
对面是邹星彤的大姐:大姐的孩子,突然没了。
姜黎沉默着听着大姐在电话那头的哭嚎声,千言万语化到嘴边却是一些干巴巴的、毫无感情地劝解:“姐,节哀。”
可她到底不是邹星彤,她并不能和大姐共情,她更哭不出来,只是面色凄凄地挂了电话,说了声:“我马上到。”
她还得主持侄子的后事,邹家除了她也没人能扛起这个大梁了。
她伸手勾了勾夏舜柯胳膊肘的衣袖:“能送我去一趟儿童医院吗?”
夏舜柯在这边把她刚才电话里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是以他只是平淡地“嗯”了一声,调出去儿童医院的导航,一转方向盘就向医院开去。
到了地方,姜黎一下车就和邹星彤大姐抱在了一起,大姐抱着她痛哭,姜黎则在一片乱中给死亡证明签上了字,在医院附近找了家专门办丧事的把孩子送去了火葬场。
孩子是早夭,不适合大办,邹家也做不到伤筋动骨地大办,一切从简,傍晚出的事,夜里就已经叫了车送大姐和孩子的骨灰回家了。
大姐上车前还泪眼滂沱地拽着姜黎不肯走,坐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星彤,你别送了,你在医院上班也很忙,就别跟我回去了。”
“你自己也好好的,多注意身体……哪里不舒服就立刻去看!别拖着啊!”
话说到这儿,她又带点哭腔:“不就是一个小发烧吗?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姜黎心头钝钝地难过,看着邹星彤还算年轻的大姐,姜黎把车门替她关上:“姐,别难过了……你要是在夫家过得实在不顺心的话,就回家吧。”
事情都成这样了,邹星彤那个姐夫家还至今都没有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