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穿的估计还是离家出走时的牛仔裤运动外套,系了个围裙,在烧烤店当服务员。
想起以前连鞋都要买名牌动不动就请兄弟吃饭的弟弟,眼前烟雾缭绕中袖子沾了油渍的少年,这是秦燃没想到的。
“外面的世界感觉怎么样?”,秦燃问。
他没有像自己来时想象中的火气,计划中见面先揍一顿的想法也没实施。
何源看着桥下的湖面没说话,嘴角抿的特别紧。
过去的一周每天过的都不容易,没有地方睡觉只能去网吧,平时翘课通宵时不觉得,可真的把那里当成家去睡时才觉得那里怎么他妈的那么吵,椅子桌子都硌得慌。
他兜里没钱想找工作,在某个小网站上看见了招聘信息也没学历要求就说人勤快聪明就行,他聪明啊,从小身边人都夸他聪明,可往下又拉了几页,别人都留言说被骗了好多钱,别信。
他现在都没钱能被骗。
网上找工作不靠谱他就去线下找,拿着半页纸的简历去找实习,站在高楼大厦的门前抬头望着那些被社会人士吐槽的996公司,再看看简历上的专业大学,他的脸直发热。眼看着两个穿着正装的男生从楼内走出来,应该是刚参加完面试的,他们带着眼镜个子没他高看起来就是平时学校里他瞧不起的那些只会听话的乖学生,但是看着他们再看看连步子都不敢再往前迈一步的自己,何源只觉得脸臊的慌。
他会什么?
能做点什么给妈赚点手术费证明自己有点用。
除了服务员何源想不到别的了。
可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未来是这样,他也没想出他得干多久才能赚够那些钱。
风都吹过了几阵,带起夜晚湖面的波光粼粼,何源一句话没说,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栏杆上。
把何源送上最后一班动车后已经是凌晨往后,至于回上海的已经没有了。
几人就在这里订了酒店,但是比起要早睡养生简率对刚才从鼻子前飘过去的烧烤味儿念念不忘,他们又回到刚刚才失去一名员工的烧烤店吃了顿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