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进去送死?
颜如玉在如潮水的质疑中沉默地看着公孙谌,他遮着面纱,却从眉眼,从凝望公孙谌的长久视线,足以看得出来未尽的话语。
——为何?
漆黑寒霜的眼眸看着他,长久的对视让他呼吸都将停歇。
久悬之锤重重落下。
——“为你。”
疼痛感在血脉倏地崩塌。
刺痛、滚烫、如同毒液的热流扭曲成蛇,狠狠地扎进他的心口。
…
颜如玉惊醒过来,他的头很疼,从后脖颈蔓延到了太阳穴,如果他愿意承认的话,他的肺部还如同火烧一般。
他弓着腰咳嗽了几声,手心按在地上。
嘶——
他的手心被草根扎破了。
几滴血落了下来,草根吸收了血液后变得更加挺立滋润,挨挨蹭蹭着颜如玉的手。他伸手碰了碰,草叶机灵起来,快活地抖擞着几片嫩芽。
这里是……
颜如玉坐直了身,扎破的掌心搭在膝盖上。
大片大片无边荒凉的绿色铺陈开去,仿佛与天地相接,就连最遥远之处都染上绿意。充满着生机勃勃的绿色本该让人感觉到欢喜,却因过于旺盛滋长而让人惶恐。绿得太过真实,就像是一副色彩饱满鲜艳的油画,因为真过头,反而像假。
铺天盖地的绿。
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包括风声、虫声、鸟声……毫无生机。
他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