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讳居然被这通解释给说得心服口服,因为其实朽月就是那样的神仙,成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冷言冷语,不爱管闲事但爱管不平事,她是被礼教制度一手惯出来的反逆分子,永远张狂不屈,永远倔强向上。
“我替她谢谢你们。”
颜知讳有些欣慰,所有神明厌弃的恶神,居然有一天被正了名。她受惯了白眼和怒骂,到现在都以为自己万人忌恨,无人供奉呢。
晚阴抱怨地嘀咕几句:“你站在我这边还是她那边的?胳膊肘别拐错了方向!”
颜知讳:“我现在当然是站在前辈这边的。”
“那就好!”
民妇将孩子喂饱后,特地将两位恭敬地送出门外,对颜知讳说道:“其实我孩子是个遗腹女,我家男人上个月意外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两人相依为命。这位公子,你看起来学识渊博,又会算命,我孩子名字到现在还没取呢,可否帮他取一个?”
颜知讳摩挲下颌,“您丈夫贵姓呢?”
“他姓李,牢头出身,祖祖辈辈都干这一行当。奈何命薄,有一次押送犯人,被一个团伙半路劫囚,他让人砍成七零八碎的尸块,扔山里喂了野狼。”
女人平静地谈起这段往事,脸上看不出悲伤的痕迹,丈夫平凡而短暂的一生被她寥寥几字轻易概括。
“很抱歉听到这些。”颜知讳仔细地琢磨了下,抚掌笑道:“贵千金不若唤作李因似吧,因为长得跟您相似,一样的慈眉善目。”
“多谢公子赐名。”民妇欠身致谢。
晚阴吐舌偷偷吐槽了一句:“好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