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他为什么要吃饭?我小时候都不吃!”晚阴怔愕地瞪大眼睛,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人呀,得吃饭的。”颜知讳哧哧笑了起来,“不过现在他还太小,需要喂奶。”
说到给孩子喂奶,他们还得回城去解决这事,要在深山野林里找出个能奶娃的女人来不切实际。
还有一个更为迫切的情况使得他们不得不回去,头顶天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
春雷在黑黢黢的云层闷响了几下,小城内的集市摊贩散得只剩下三三两两,大朗烧饼摊的大郎迟迟未能按时收摊,因为他正被一个吃白食不给钱的客人赖上了。
“大郎,出家人不打诳语,等我朋友回来她自然会付你两倍的钱,你信我!再等等啊,我这人一向诚信无欺,绝不赖账!”
陆修静站在烧饼摊边好说歹说,吃饼的时候是拽得二五八万的大爷,结账的时候成了灰头土脸的无赖,谁让他这些年跟朽月蹭吃蹭喝惯了,惯出了出门不带钱的毛病。
大郎拉扯着陆修静的道袍,死活不让他走,“我说你个道士怎生得这般厚颜无耻?我看你那两个朋友根本不会回来了,你就是想吃白食赖账!”
“大哥,我朋友不会不管我的,他们东西还在我这儿呢,一定会回来的,你且再等一个时辰如何?”陆修静蹲下死死抱着大郎的大腿,觍着脸哭唧唧地哀求,似如此能屈能伸的苟命本领,在三界无人能出其右。
“不行!我要收摊了!你若再胡搅蛮缠,我可要直接拉你去见官了啊!”
大郎见这货真没钱,没等陆修静继续狡辩,矮小的身躯豁然变得孔武有力,单手拖起八尺高的道士欲往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