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依旧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对传闻中灭天灭地,无恶不作的阴神表现不出和其他人一样的畏惧,态度反而有些轻描淡写,话语间满是不足为据的嚣张。
晚阴单手抱娃,脚踩黑焰立于半空,自对方进入白桦林时便在一处暗中观察,她发现此人死气很重,身法飘忽不定无影无形,与阳间的一切格格不入,若不出所料,必然是来自地府的不速之客。
她垂首瞟了眼魇髅腰间的骨笛铃铛坠子,认出了地府冥君的贴身信物悲喜铃,瞬即豁然开朗,即问:“阎胤是你的谁?”
魇髅摸了摸腰间的骷髅铃铛,转身礼貌一笑,并向她隆重地鞠了一躬,“他是家父。小侄遵父亲旨意,知晓您重现世间,特地出府恭迎阁下,礼数不周,还望不要见怪。”
晚阴冷睨着骷髅兽头上的银发青年,皮笑肉不笑地抽了几下面部肌肉,不屑道:“阎胤那老儿在荒古时便是主张剔除阴神一党,记得昔日总与我过不去,没想到人死了还让儿子继承自己的遗愿,果真是冥顽不灵!”
“您的存在威胁众生存在,灭世阴神是世界公敌一事众所周知,这点您自己也是知晓的吧?”魇髅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昔日好友的面容,心口隐隐作痛。
夙灼灵,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他把一颗心完全给出去才知道,她是自己日后要亲手杀死的敌人……
父亲生前给了他一颗甜枣,许他与青梅共结连理,临死前又赠送了他一碗绝命砒霜,让他亲手毁了媒妁之约。
世间之苦痛不胜枚举,似他这般自讨苦吃的傻子古今只此一例,恐怕连戏折子都书写不出这样的荒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