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着,为了合群,他把自己变得跟他们一样,变成了自己曾经所嫌恶和鄙夷的臭虫。
这只是堕落的开始。
他干得是不入流的营生,梦想着一夜暴富,将每次行窃来的钱财都送进了赌场。可惜他运气实在背了点,赌什么输什么,还欠了一屁股债,整日被人围追堵截地催债,惶惶不得终日。
有的人衣食无忧,一睡一整天,而他几乎夜夜失眠,跟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般,被一干债主追得穷途末路。
露宿街头的地痞和高床软枕的千金这辈子是注定做不成朋友的。所以,他为了得到一笔远行资金,选择出卖别人的人生。
昨日,地下钱庄有个放高炮的大债主看中阿月的姿色,奈何阿月被莫百川先行下手,他只好在黑市放出消息,愿意出一万两买潘家小姐。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陆崇接下此单买卖,双方定在今晚三更,于城门外一个枯木桩旁交易。
两人来到城墙脚下,此时城门紧闭,正常是出不去的,奈何阿月不是正常人,不走寻常路,她从腰间拿出一根缠有银钩子的细绳,用力往城外一甩,铁钩扎实地钉在了城墙缝中。
看这位女侠的架势,是打算飞檐走壁□□而出。
陆崇望了眼高逾三丈的城墙,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金莲,这城墙附近有个狗洞呢,我们还是钻那个安全一点。”
朽月拂开他的手,鄙夷道:“我又不是狗,要钻你钻!”
说完,她人影一晃,用令人惊诧的速度,顺着绳子如履平地一般飞蹿而上,翻过墙头后消失在陆崇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