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朽月的脸色并不太好,低垂的眸子异常冰冷,对岸上巴巴站着的两人不曾施舍过一眼。她所关心的只有怀中那个受了重伤的男人。
“师姐,他还有救吗?”颜知讳赶紧上前帮忙抬人,前因后果他只消用玲珑窍一照便知,银发男子是被那位阴险少年扔进河里的,临了,少年还妥帖地附赠了夺命一剑。
两人甚至未曾打斗过,可怜双方实力过于悬殊,银发从始至终都被少年牵制着,几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透过玲珑窍了解到事情始末的颜知讳暗自后怕,庆幸‘师姐’回来得早,否则他就算再死上一千次也不够这个变态玩尽兴的。
魇髅全身肌肤呈现出一种死灰的白,四肢冰冷僵硬,估计是让河水浸泡太久的缘故。不过死是不可能死的,他自己就是冥君,冥君还能自己把自己的命给收了不成?
朽月将魇髅好生安放在冥花丛中,随后一把将他胸膛上的殷绝剑拔起,扬袖奋力一掷,扔到了柳兰溪脚下。
“解释。”
柳兰溪目光漂游,唇边挂着的那抹笑意浸润着淡淡哀伤。他蹲下身捡起殷绝剑,顺道掩饰脸上失落的表情,笑得寂寥:“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本尊要听你的原因!”
朽月的容忍度已然到达有史以来的最大限量,就因为面前这个祸害,她一次次地打破禁忌,荒唐而不自知。
气氛一度达到冰点,颜知讳愣愣地杵在两人之间,很没眼力见地在朽月边上猛吹耳旁风:“师姐,魔要杀人何须原因?我们还是离他远点为好,这个魔头看起来很危险,他身上的杀念仍然未消。”
颜知讳说着说着,忽觉如芒在背,柳兰溪刀子般的视线犀利地照在他那双多事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