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没落的事被一带而过,朽月没想到话题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对。我想知道你的事,虽然没有什么可以弥补给你的。”
“你不用愧疚。事实上我死过一次,到地府时只剩一抹残魂。在青磷炎谷重塑的肉身和元神之时,阎胤把从你身上抽离的三魄用来助我凝聚散魂,我能够重获新生,还要感谢你呢。”
朽月和人交谈时总是语气冷淡,说到自己曾死过一次时,情绪也没有任何波动,好像在跟别人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
可就是这么一件普普通通,过去很久的事,震颤着聆听者的肝肠。
从石头底下流出来的水流越发汹涌,不知不觉已经没到了朽月的膝盖。
朽月叹了口气,终于明白罗刹天为什么说这水不能喝了,感情这都是昭妤流的眼泪。
估计水很咸吧。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昭妤在里面捶打着巨石,泪水如滂沱大雨,一发不可收拾。
“咳咳,那个,你能不能别哭了,他让我温柔点……”朽月不安地往外边望望,就怕那根大棒槌知道了要找她麻烦。
“你怪我么?”昭妤终于歇停了会儿,说话抽抽噎噎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路是自己走的,朽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怪过谁。
每个时代都存在弱肉强食,被淘汰的,本身也有不合理之处罢了。如今的她,已经长成一棵强劲的参天大树,越是茁壮,便越是惹人眼红,可谁也没本事轻易撼动。
能动摇她的,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