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猩红满月,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夜,她只身在寂静无人的世界里独行,天地阴阴沉沉,混沌未开一般。
她的眼睛有些潮湿,两行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伸手一摸,竟是温热的鲜血。
……
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
朽月脑袋沉得像铅,好似经历了一场宿醉,而以狼藉的现场来看,她好像还耍了一场酒疯。这对千杯不醉的人来说有点嘲讽。
晨风吹开帘子,她挣扎着准备起身,从被窝里刚露半身,就感觉到了有些清凉。低头一看,身无一物,且绯迹遍布。
动作惊扰到被窝的某只,那人伸出手搂住朽月的细腰往里带,某条通体雪白的软体虫顺势往上爬,及至腰腹处情不自禁地咬下了一口。
腹部微痒,朽月瞬间有一种吞了雷的不祥之感,果不其然,那条虫马上印证了她的猜想。
柳兰溪光着臂膀从被窝里露出头来,就看见了一脸铁青恰似被雷劈了的朽月本月。
“醒了吗?可以陪我再睡一会,”只见少年露出人蓄无害的浅笑来,“一看见你,我就又饿了。”
头好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照这情形看,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负责,但确实对昨晚发生的这场不可描述的事全忘了,不应该啊,她的记性还没这么差……
朽月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气,冷冷地斜睨柳兰溪一眼:“饿了就去吃饭。”
柳兰溪将脸埋到朽月胸口,铁了心道:“除了灼灵,我不接受其他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