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溪身上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挥发在空气中,那些细碎的小黑虫受了指令,疯狂地不断分解、吞食这块诱人的盘中之物。
然而烛照预估出现失误,柳兰溪身上的魔气源源不断外流,不见枯竭征兆,永不止境一般,那些咒经小虫越吃越费劲,进食速度慢慢减缓,最后完全停止。
柳兰溪一脸慈爱地望着这些食他血肉的小黑虫子,做了一回它们的衣食父母,自然也要行使衣食父母的权利:“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要听话。看见没,那边那个男人我很不喜欢,你们也去尝尝他血肉的味道罢。”
话音一落,这些吃人嘴短的虫子像听懂了他的话,浑身散发着方才吃进的魔气,躯干变得扭曲凶恶,窸窸窣窣地在空中结成一只巨大的魔爪向着烛照扑去。
形势骤然反转,烛照显然没预料到自己用黑炁喂养大的经虫竟会倒戈相向,他慌忙右掌结印,生生擎住了这一魔爪。
然而头顶魔气太重,他每多撑一刻金印便把他压下一寸。
烛照伸出另一掌助力,但这魔气只增不减,重逾千钧,他使出浑身解数翻手再挡,哪知魔爪突然捏碎了法印,以迅雷之势将烛照拍翻在地。
朽月原以为这小子必死无疑,谁知他这般命大,还有后手反将一军,倒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要不是碍于手脚受限,否则她真是想上前一起讨教讨教,看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烛照从地上爬起,仰头望了眼站在魔爪背上的柳兰溪,硬是咽下一口上涌的血气,咬牙道:“魔头道行不浅啊!”
“过奖过奖,也就一般般。”柳兰溪很是谦虚地摆摆手。
“哼,可不是只有一般这么简单吧?”烛照气得脸色乌青,但头脑仍旧保持冷静,他试探问:“你究竟是魔界中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