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本来肝火正旺,偶然听到柳兰溪偷偷说的这三个字立刻就被浇灭了,人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她留在洞穴内的两簇幽火兀自将狭小的空间照得半明半昧,幽蓝的火光全照在了牵思和柳兰溪身上,到她这边只拓下一大片的阴影。
她如一尊石窟里立着的威严神像,没人知道这尊神像在沉思什么。
“那孽龙命大,没死!也是奇了怪了,他被人救走后傻到自己又主动送上门来,现在被关在我祖母的冰牢里,没杀他算便宜他了!”
牵思对紫魄绑架她的事依然耿耿于怀,忽然不明白为何灵帝如此护着他,转问:“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啊,我一说她你这么激动!”
“什么叫被人救走又自己回来了?他被谁救走?”朽月越听越糊涂,直接忽略了她的疑问。
“鬼知道他脑子是不是烧坏了,有个穿着黄色祭服的巫师劫走了他,后来跟着另一个男人回来,”牵思解释道,怕朽月又有疑问,补充说:“别问我,我没见过那男人,反正跟之前救他的不是同一个人。”
穿黄色祭服的巫师?难不成是上次在折阕池底出现的那个魔头?他为什么救黎魄?黎魄后面怎么又回去了?他跟谁一起回去的?朽月脑子里堆积着一堆亟需解开的问题。
牵思说的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推敲起来逻辑不通。
朽月知道问不出什么更细节的东西了,遂放弃,直奔重点:“你既然得救了,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显然说到了牵思的痛处,她咬着嘴角低下头,缄默不语,这位封在蜜罐里养大的公主,似乎尝到了短短人生中的第一口苦涩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