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涧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早已急不可耐地想要下山去寻师父,但师父曾有交代让他留在观中,此刻他进退两难,只好埋头练功来纾解焦虑。
“师弟,你练剑的招式全乱,太难看了,跟劈柴似的,快别练了,小心练岔了气。”柳兰溪口衔一根枯草,支腿坐在树上,像只烦人的蜜蜂般朝他嚷嚷。
伊涧寻本就心烦意乱,经柳兰溪这通嘲讽,他气不打一处来:“师父三天未归,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担心有何用处?”柳兰溪反问,“与其在这里瞎担心不如下山找师父去!”
“你以为我不想吗,谁让你是重点关照对象,师父不放心你,特意让我留下来看着你!”
伊涧寻索性也没心情再练剑了,他把长剑一扔,郁闷地蹲坐在石阶上。
他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心里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心里不平衡,埋怨道:“谁让你姓柳我姓伊呢,这些年师父净偏心向着你,你也不念点他老人家的好!”
柳兰溪故作讶异:“师弟也可以姓柳啊,左右改个姓罢了,多简单的事,师兄给你做主了!嗯,柳涧寻,听着还不错,哈哈……”
伊涧寻啐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祖宗留下的姓哪能说改就改,我父王要是知道这事还不得死不瞑目?”
话一说完他才醒悟自己说漏嘴,忙转移目光看向别处。
他皇族身份的事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连他师父也不曾,一来是因为他的皇兄在到处找他,所以才选择在千茫山中隐姓埋名;二来是既已入道门,名利富贵便如烟云散去,不作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