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伊涧寻找了一晚上,不仅声音喊哑了,走回道观时腿还是软的。
柳初云正支着头坐在观前的石阶上长吁短叹,伊涧寻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脱下脚上穿的道靴往石阶上敲了敲泥,意外地发现了鞋底竟然都被磨掉一层!
“都找遍了吗?”柳初云有气无力地问。
“嗯,都找遍了,除了一个地方……欸,师父,你说师兄会不会跑到后山灵帝的鹭沚居去了?”
伊涧寻一个激灵地站了起来,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师兄就一直嚷嚷着要去找灵帝,估计没得到师父的允许心有不甘,自己又擅自偷跑去了!”
柳初云也觉得很有可能,他想啊,这倒霉孩子自小就跟灵帝亲近,应该是生下来就被母亲抛弃了,而朽月是千茫山中的唯一的女人,自然而然对她产生一种母性依恋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来他心里倒还有点酸酸的,他拉扯兰溪到这么大,居然还比不过从来不闻不问的外人……这感觉,这感觉就像替别人养孩子一样!
看来,兰溪总有一天胳膊肘要往外拐的!他姓什么柳啊,直接跟灵帝一个姓算了!
“师父,你怎么看起来要哭了?”伊涧寻问。
柳初云咽下无比酸涩的泪水,扬了扬头:“走,我们去灵帝那边瞧瞧!”
这时,厨子老杨从外面急急忙忙地回来了,看见观外正要走的两人连忙叫住:“你们要去哪?先别急着走,灵帝来了!”
朽月披着素白法袍跟在老杨的身后,像是一袭月华覆于双肩,蝉鬓随意束拢,两绺额发如柳丝垂下。
见她此番装束,柳初云颇为意外地问道:“帝尊,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