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修远微曲着的身体站直,伸手握住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他根本没用几分力气,却让她踉跄,摔在他怀里。

梁修远将她抵在墙面,单手解开白色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他撩起她的头发。繁华之地,身边有人来来回回,侧目之下,大多饱含深意。

“梁总,我身体不适,恐怕没有力气应付你的骚扰。”

她说话的声音确实听起来有气无力。梁修远直起身子,抬头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他将她从墙面上扶起:“走,我送你去医院。”

陆漫漫甩开他的手:“不用。”说罢,她迈开腿,打算从他身边走过。

下一秒,她就被梁修远横抱起来,她下意识的因为惊恐而挣扎,最后又默默的放弃。

“还真是你来我往。”他自嘲般低声说了一句,便抱着她,在ktv狭小的通道里穿梭,身边的目光有诧异,有艳羡,而她的,是恍如隔世。

西部小城的医院设施陈旧,输液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旧的吊扇在来盘旋,带走人们的燥热99zl。

医生给她扎针,药水顺着输液器滴答滴答的流入她的血液。

已经很晚了,输液室里并没有多少病友,梁修远将外套搭在她身上,重回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俯下身,手肘撑在大腿,眼神毫不避讳的停留在她脸上。

鼻尖是医院洋溢着的消毒水气味,清宫手术那天,她的鼻尖充斥的就是这样的味道。那天,医生将孩子从她身体里剥离,她抠破了手心,忍下了身体蚀骨的疼痛。

孩子没了的最初几天,她并没有察觉到生活的异样,有人说,时间会带走一切的不愉快,可只有亲身经历才明白,有些痛苦是不会随着时间消散,相反,它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而沉淀,发酵成腐蚀人心的液体,日日浇灌着你的发肤,你无法自拔,只能永远沉沦在它给的空痛里生不如死的挣扎。

她疲惫的闭上双眼,靠回椅背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