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梁修远并没有像常一样用一句玩笑话就转移了话题,而是选择正经的跟陆漫漫继续延申:“只可惜啊,我那时候一穷二白,没钱没经验,还偏偏不甘平凡,走上创业之路,满脑子都想着如何空手套白狼。”

梁修远顿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继而说道:“十多年了,回头看看,这一路的跌跌撞撞,真是感慨万千。漫漫,你可能无法想象我对公司的情感,可就是这样的情感让我再遇到公司前景未来的问题上,才会理性到近乎偏执。”

夜色宁静,电话线好像有独特的魅力,梁修远很久没有这样卸下心房,跟别人侃侃而谈,陆漫漫听得认真,不忍打扰。

“但这些天,我有沉下心来慢慢去思考,我不应该把自己对公司的情感默认你可以共鸣。你参与的是我的现在跟未来,所以无须为我的过去买单,站在你的角度,让苏吟进公司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你有情绪正常不过,婚姻也是生活的一部分,自然权衡利弊时,它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梁修远的话,99zl句句肺腑,原来在那些陆漫漫内心起伏不定的日子里,他也在暗暗的反思。

“漫漫,我可能跟你说过很多的戏言,但那天我跟你说我很珍惜我们的婚姻时是很认真的。”

“嗯。我知道。”

陆漫漫确实无比清晰的知道梁修远想要跟她过好日子的愿景,从结婚那天念誓词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天,他穿着西装,站在舞台中央,一本正经到庄重:结婚我是认真的,娶你也是认真的,想过一辈子也是认真的。

想到这儿,陆漫漫心一横,不管不顾,脱口而出一句话:“修远,你知道的,婚姻光有认真跟责任是不够的,你爱我吗?你当初选择跟我结婚,是不是仅仅因为合适?”

她几乎是一口气囫囵吞枣版倾囊而出,谁知鼓足的一口气被横插进来的外卖电话挤断了,对面没有梁修远的答案,有的只是外卖员冷冷淡淡的一声通知:“您好,您的外卖到了,麻烦来门口取下餐,谢谢。”

成年人的求知欲是很懦弱的,很容易就会被藏下去,只等下次迸发的好时机。

即便后来陆漫漫还是回了电话,但对刚刚梁修远没有听清的问题却只字未提。

她的求知欲在接近真像相的那一刻,还是退缩了,她后来有认真的想过,其实重点也许并不在梁修远的回答上,而是她害怕梁修远如果反过来问她,她该如何回复?

她怕自己修炼不够,泰山崩于前而面部改色的功力,她到底还是及不上梁修远。

那晚,陆漫漫脑袋空空但依然翻来覆去好久才就着窗外还未弥散的大雾进入了梦乡,她犹记的清楚,临睡前,她暗自告诉自己的一句话: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