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纪北秋也已经跟群主结束了交谈,眼光不知不觉就越过光影,准确的落在讲电话的陆漫漫身上。
她没抬头,但余光依旧察觉到纪北秋正在不远处观望着她。这个时候只能与电话那头的网约车司机速战速决:“行,就这样吧。”
司机不再多话,但还是在挂电话的时候,多说了句抱歉,应该是指望自己此刻的态度诚恳可以换到陆漫漫的尽快处理。
陆漫漫本来应该在司机挂完电话后立刻去取消订单然后趁着不算太晚的时间,马上重约一单,但却鬼使神差的,她却对着电话的忙音说了一句:“好的,没事儿,我等你,路上小心。”
对一段旧感情最好的埋藏,就是告诉它,你的不卑不亢,你的时来运转和你现在触手可及的幸福,陆漫漫也不免落俗。
纪北秋大概是在犹豫,又或者只是站在不远处等着陆漫漫讲完电话,总之,他还是在陆漫漫放下手机后朝她走了过去,只是刚要开口,陆漫漫的手机又响了。
网约车司机又打来了电话。
纪北秋离她的距离足够听清网约车粗狂的大嗓门嚣张的责怪陆漫漫没有取消订单的言而无信。
纪北秋哑然失笑,瞬间就明白了刚刚陆漫漫提高声线说的那句话只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陆漫漫多少有些尴尬,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修养,对着电话里的司机说:“你别急,我现在就取消。”然后果断的掐掉电话,试图用取消订单的操作缓解此刻的不自在。
纪北秋依旧安静的站在陆漫漫的对面,隔着半丈距离那么远。
四周只有清冷的月光,纪北秋脑子里想起了一句话,肤如凝脂月如霜,此刻形容站在对面的女人恰到好处。
陆漫漫很快就处理网约车取消的事情,正打算重新约一辆,抬眼正巧看见面前的纪北秋,有种粉饰太平被戳破的不适,怏怏的收起手机,打算先打发了他再说。
可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一开场就不识趣的撕开事实的真相,只是避重就轻的说:“hi,请你帮个忙。”他顺着酒店的停车场,抬手指过去:“我开车过来的,但是刚刚没克制住喝了酒,能不能帮我把车开回去。”
他的谈吐落落大方,举止连贯,一点儿也看不出不自在。
他终究在岁月的长河中褪去了少年的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