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不清闲,白手起家,他唯有跟时间赛跑,每每出去跟返回,只有路灯默默亮着光,照耀他回家的路。
“你看这儿,以前是新华书店。”陆漫漫指着眼前浅白星格的瓷砖门头,试图引起梁修远的共鸣:“现在成了咖啡店了。你以前有没有在这里买过书?”
这个问题,对而立之年的梁修远有些为难,他比陆漫漫大了五岁,学生时代,离他较远,记忆早就很模糊了,但,陆漫漫说的这件事情,他是有印象的,从这里出来的练习册,每个孩子都感同身受吧,那种疲倦跟折磨的滋味,太难忘了,导致成年以后,很久都不愿再提及。
他避重就轻的说道:“我记得它门口,一直有个卖糖糕的老人。”
只是现在看不见卖糖糕的老人,新华书店也再买不到练习册了。
“我最喜欢吃那个糖糕了,甜度合适,黏黏的刚刚好。”陆漫漫有些兴奋的搓搓手,眼角藏了月牙,笑的醉人。
梁修远又体贴的放慢了车速,妻子的快乐,只要松松油就可以了,实在是他的幸事。
“你再看那儿,原来是个小公园,小的时候,我爸爸老是带我来买发卡。”
陆漫漫说到兴起,害怕触到梁修远认知盲区,忍不住伸出手比划:“有款发卡,你应该也见过,你们班的女孩儿肯定带过,好流行的,就那种蝴蝶发卡,钢丝缠绕的,晃晃脑袋,它的翅膀噗噗传动,好像一不留神就能飞起来。”
那个时候,少女的暑假是被还珠格格掳走的,小燕子带着的蝴蝶发卡红遍大江南北,她明眸大眼,天真烂漫。
或许你早就不记得,是爱发卡本身还是爱屋及乌了。
“说起这个,你知道钱一一吧,她曾经买了整整一版,把整个脑袋的头发都拎起来,扑闪扑闪的像是被蝴蝶绑架了。”
提起好友,陆漫漫露出在梁修远面前少有的灵动:“天知道,她现在居然有勇气一直吐槽我的审美。”
钱一一是陆漫漫的死党,妖精皮囊,和尚心,面上御姐,走路带风。
她们认识有十年之久,是高中时期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只有陆漫漫知道,她脱下皮囊,能有多邋遢。99zl
前段时间,她时不时就来骚扰陆漫漫,这段时间,销声匿迹了,陆漫漫不用问都知道,她又谈新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