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鸢的眼中瞬间就弥漫起了水雾,她的忱儿长大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的格外的欣慰。
“姐姐也只有忱儿了。只你以后答应我,遇事千万不要冲动,三思而后行,知道了吗?”
聂忱乖巧的点了点头。
宝鸢又将京中发生的事挑拣了些告诉了他,末了紧紧的握着男人的手道:“你我虽出身微寒,可自小也是爹娘娇养着长大的,我心里是打定主意的,这一辈子决计不会嫁给旁人为妾,更不想与皇家有任何的牵扯。”
聂忱瞧着她眼中的坚定之色,忙跟着道。
“无论姐姐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大家子尚且还一堆破烂事呢,更遑论是天家,管他什么王爷还是太子,我们才不稀罕呢。”
宝鸢被他给逗乐了,破涕为笑。
“只是这事你得替我保密,至于往后的路该怎么走,还得慢慢筹谋着,不能因此牵累了家里。”
聂忱将胸口拍的砰砰响。
“阿姐放心便是,我知道轻重的。”
一路上聂忱见宝鸢心情郁郁,便说个不停,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尽捡了些她爱听的话说。
“阿姐,等你脱离了那人的魔掌,咱们就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去处,到时候我娶个媳妇,给你生一窝侄子侄女玩,你说可好?”
有风吹了进来,吹散了她鬓边的发,宝鸢抬手将碎发勾至耳后,笑着道:“倒也不用生那么多,免得累着未来的弟妹了。”
如此一番逗趣,宝鸢的心情好了许多,姐弟二人在车中有说有笑,偶尔掀开车帘望出去,已经有人在田地里忙活补种的事了。
宝鸢心中感慨。
人活一世,需得看开些。执拗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伤的还是自己,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