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姜行彰,约莫四十来岁,自打他被立为太子后,顶着太子的头衔已经二十来年,着实也厌烦了。眼瞅着他的父皇景和帝就要因病驾崩了,这节骨眼上是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刚一进门就训斥道:“好好的怎么折了一条胳膊?是不是与人打架斗狠被人失手给打的?我已经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低调行事,低调行事,你怎么就不听呢?此事若是闹到你皇爷爷那儿去,再被有心人这么一添油加醋,我这监国的权利只怕是要拱手让给他人了。”
太子妃孙氏乃是当今皇后的娘家侄女,瞧见姜郁吊在脖子上的绷带,登时便红了眼。
“我可怜的儿啊,这回可受罪了吧。年初的时候我便思量着不该让你离了太子府,单独出来立府。这下竟出了这样的大事,定是府里的下人们不够尽心,等回头得了空我定要好好整治整治。”
一个横眉冷对,一个哭哭啼啼。
姜郁心里极为厌烦,奈何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父亲息怒,儿臣只是骑马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与旁人无关。”
闻言姜行彰面色稍缓,一旁的孙氏却抹着泪道:“婉儿呢?你伤的这么重她怎么不在跟前伺候着?”话里话外都透着不满。
秦家一门出过两朝宰辅,三任帝师,乃是名门诗书之家。
秦婉自小受教于秦守正,虽是女儿身可却也熟读诗书,亦通国策史论,皇后赐婚,秦家也不好推辞,况秦婉也曾见过姜郁,晓得他长得龙章凤姿,仪表堂堂,只以为嫁得良人,能过上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和顺日子。
谁成想成亲之后,才见到姜郁的真实面目。
她虽生的温婉,可性子却倔强,自打知道姜郁在外头眠花卧柳的那些糟心事,除却大节庆或是请安的日子,便鲜少出现在他的跟前,只求个眼不见心不烦。
姜郁耐着性子陪着,好在太子和太子妃略坐了会儿便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