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林叠衬衣的手顿了一顿,沉默。
站在他身后的严海也发现了自己儿子的这番异样,他以为是自己过多的询问招致了儿子的不满,人立刻就有点慌了,赶紧说:“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工作上的事儿,我就不该多问……”
说着立马就撑着拐杖一顿一顿地往厅里走,好像生怕儿子会生气,那样自己就不得不面临无人赡养的窘境。
“爸。”
而严林却叫住了他,他有点紧张,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问:“怎……怎么了孩子?”
严林没立刻接话,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神情有些严肃,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回去是为了重新查7年前皓庭的丰远强拆案,关于这件事,爸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7年前”。
“皓庭”。
“丰远”。
“强拆”。
即便严林的语气就像平时一眼平稳淡漠,可这每一个词依然还是如同重磅炸丨弹一样有难以想象的破坏力,严海一个没撑稳,差点连人带拐地摔在地上。
“那个案子?”严海的嘴唇在颤抖,既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经历,又像是心中感到恐惧,“那个案子不是早就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查?是谁要再查啊?有人发现什么问题了?”
惊慌失措的一连串提问。
“爸……”严林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你收过不应该收的钱……是吗?”
严海愣住了,嘴巴张着,好像发不出声音。
“我记得有一段时间家里忽然变得挺宽裕,”严林清晰地陈述,眼神隐隐带着追忆,“有一天你喝醉了,给了我一千块钱,说有人花钱让你拒绝搬迁——我记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