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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殷勤地给侯梓皓夹了一只鲍鱼。

7年过去,张敏的变化不小,她更丰满了一些,头上的白发也渐渐多了,看上去有些显老,但是慈眉善目更为慈祥;而坐在上首的袁建新却显得更年轻了,同时也比7年前更加威严,笑容和话语都比原来更少,深不可测的样子。

一桌子人说了会儿话,袁建新一边让保姆更换他面前的餐盘一边随口问侯梓皓:“最近在公司适应得怎么样?有没有碰到什么困难?”

侯梓皓一听就放下了手上的餐具,看着袁建新回答:“还在了解的阶段,业务方面和我的专业差异太大了、不太好上手,现在都靠张叔带我。”

一副很恭敬谨慎的样子。

袁建新“嗯”了一声,很深沉,说:“不着急,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慢慢来。”

顿一顿,又看向自己的小舅子,嘱咐:“你也多帮帮孩子,费费心。”

张钧笑了笑,说:“帮当然是要帮,但是恐怕也帮不上多少——这孩子太聪明了,什么事儿都能自己弄明白,我看根本用不上我。”

说说笑笑,有来有往,和和美美。

袁嘉惠看着家人们和侯梓皓相谈甚欢,心里舒坦得难以言表,在罗马意外遇见周乐琪以后所产生的恐慌和不安也隐约有要消退的征兆。她低头装作认真吃饭,但其实余光一直在留意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比少年时代更加成熟英俊,并依然保持着对她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她会跟他在一起的。

就算他爱过别人又怎么样?就算他现在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痕迹又怎么样?谁没有过去?谁不会错爱?她从来都不是计较过往的人,她要的是和他在一起的未来。

她会得偿所愿的……因为现在的他除了有她和她的父母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啊。

饭后侯梓皓提出告辞,袁家人想让他留宿他也婉拒了,张敏没有办法,只能转而让袁嘉惠出门送他。

袁建新当时没说什么,可却在闺女和侯梓皓一起走出别墅大门后沉了脸,颇有些不耐烦地对张敏说:“你总撺掇闺女干什么?当家长的把一个女孩子这么往外推,还给不给孩子留点体面?惠惠是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

张敏没想到袁建新会忽然发火,吓了一跳,她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惧怕自己的丈夫,而他的脾气也的确变得越来越暴躁,这时常会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敏有些紧张地解释,“……梓皓毕竟很多年没回来了,我也是想让两个孩子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