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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窒息,并头一次如此强烈地渴望死亡。

让她死吧。

就让她在此时此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默默死去,就让最糟糕的事情一股脑都发生吧,这样她的生活就没法更烂了,她就可以解脱了。

她反反复复地想着,有些神经质,可是她自己意识不到,只感觉自己被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玻璃箱子里。那些玻璃被擦得好干净好干净,所以路过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被困在里面了,大家都以为世界和平无事发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箱子里已经快要没有空气了。

她想呼救,但其实又不想,说不清,最后所做的也仅仅就是等待死亡。

可是这个时候忽然有人看见她了,那个人向她跑过来,隔着厚厚的玻璃叫她的名字,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却能感受到他的注视,最终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

那人的怀抱是滚烫的,即便在这个有些冷意的秋夜也依然能让她感觉到温度,他好像为她带来了一点氧气,虽然并不是很多,可是却在那一刻给予了她一点点短暂的清明。

“别害怕,”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隐隐像是隔了一层玻璃,有些模糊,可她终归还是听到了,并且越来越清楚,“非要怕的话就哭……”

他在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哭完了就不怕了。”

医生和护士把余清推出洗胃室的时间已接近晚上十点,由于她服用的剂量过大,当时依然还处在昏迷状态,医生说可能还需要一两天才能恢复清醒,并建议他们尽快转到大医院做透析,以便让残留在血液里的药物尽快排出去。

周乐琪当时已经是脱力的状态,几乎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只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余清,并一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好像依然担心她会丢下她独自离去。

侯梓皓陪着她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随后又默默地走了出去,掏出手机联系了侯峰,询问他能不能安排一个住院的床位。

大半夜的,侯峰一听这话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隔着电话着急地问侯梓皓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侯梓皓说不是,又含糊地解释:“……是我同学家的事儿。”

侯峰听话听音,有点明白意思了,顿了一会儿就问:“是上次在警察局的那个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