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很?黑,又似乎很?长,怎么也?跑不到尽头,声与光都从叶桓身边剥离了,只余下刻骨的冷。
现?在,那行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
叶桓抱着手臂,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他?却仿佛置身寒冬,但他?脚步没停,即便?每一步都像负重百斤那样艰难,他?还是往前挪动。
如果真的要选一处埋骨,他?想埋在顾远棋镇守过的北疆。
出了柳树林,路旁停着一辆马车,几个家仆皆是身姿笔挺,像是出身行伍,叶桓随意看了一眼,便?冷淡的转开了视线。
片刻后,他?背脊一僵,震惊的抬头,目光死死盯住其中一人?。
是个身形挺拔的青年,头上?带着遮阳的斗笠,一身粗布短打,劲瘦的腰上?缠了好几道腰带,整个人?透出一股子落拓的江湖气。
偏偏那人?斗笠下露出一点下颌,线条又是俊秀好看的,薄唇抿着,带着一点倔强的狠劲儿。
迎着叶桓的目光,那人?抬起头。
叶桓像是被?施了个定身咒,四肢仿佛落地生根的树,他?僵直的站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远棋,明明几步远的距离,但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脸上?时,却好像已经穿过了山川湖海,又历一岁草木枯荣。
顾远棋原本是很?生气的,他?都快气炸了。
如果叶桓早点问他?石家人?的下落,哪有?后面那些?事,万一那箭当?真伤到顾远筝,他?们此生便?横亘着再也?跨不过去的天堑,邵云朗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叶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