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咬牙道:“陛下若喜欢,臣可?以……”
“哈哈,说笑的说笑的。”邵云朗连连摆手,“朕可?是正经人。”
他推门进了?小屋。
八年不住人的房子,自然和有人气养着的不同,屋里光线有些暗,就算清扫过,熏了?香,仍掩不住淡淡的潮气。
但里间东西保存的极好,他那看了?一?半的话本子还摊在桌上,墙上还挂着裂成六块的邵云霆送的鞭子,玉狮子镇纸歪着头,憨态可?掬的看着迟归八年的主人。
邵云朗笑了?一?下,俯身去拿那套衣服。
流云瑞鹤的纹路在那雪绢布料上反折着日光,熟悉又陌生。
他换了?衣服,想了?想,俯身摸了?摸床下暗格。
“咔哒”轻响,这只有他知道的小格子弹开,里面的东西滑出来,被邵云朗接在掌中?。
那是块素色玉佩,细腻的羊脂玉上有两缕浅淡的青,被匠人用了?心思,雕琢成了?绕月的流云,月下还有白梅盛开着。
花好月圆。
他穿过顾远筝很多件衣裳,却仍记得那天他被顾家小妹扒了?外衣,不得不向顾远筝借衣服穿。
那天少年给他亲手佩了?玉佩,他本不喜欢这花花月月的,觉得太?过世俗了?,但顾远筝的神色太?认真?,连带着那玉佩也?顺眼起来。
现?在才知道,世上最难得的,就是那一?句世俗的:月明芳菲尽,仍有故人来。
只是如今他一?身少年装扮,那象征着皇权的玉旒倒不好往头上顶了?,他干脆散着蜷曲的长发,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