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没察觉到自己此时?头?脑混沌,已然不知何?时?中了些小手?段,只觉得胸口一股子豪气直冲脑门,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居后位,号令天下的威风模样?了。
此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顾远筝,他盯着?顾远筝那张足以惊艳尘寰的脸,梦境猛然被敲出一线裂隙。
放在平时?,他绝不会说出口的话,便这么脱口而出。
“顾远筝!”薛河眼神不慎清醒,他脚步虚浮的上前两步,抽着?气冷笑道:“你一个废物!废物!就算坐在这个位置上,又有谁看得上你?唉?你知不知道,满朝文武,都盼着?你早点死了腾地方?呢!”
顾远筝鼻子灵,顺风也没闻到薛河身上的酒味儿,想来也是?,他要?是?真醉到一身酒气,薛家也不该送他来猎场。
所以,这是?失心疯了吗?
他不动?声色的淡淡道:“薛公子慎言。”
“我?没肾炎。”薛河嘿嘿笑道:“我?身体好着?呢,皇上看到我?就会喜欢我?,到时?候我?要?……我?要?你爬着?去上朝,像条狗……”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便在一声惊怒的呵斥声里戛然而止。
“你敢——!”
乌梢马鞭破空卷过来,猛然圈住他的脖子,薛河挣扎不得,眼角掠过一道火红,便被那马鞭带的一头?栽倒。
但马鞭不够长?,马上的人去势不减,就这么半拖着?薛河遥遥跑出一段路,其间马蹄踏落,有几蹄子分明踩到了薛河的小腿。
被勒住脖子的薛河叫不出声,直到那火红的烈马绕着?长?路跑了一个来回,马上的人一甩鞭子,他满身泥水血水的滚到顾远筝脚下,才似公鸭子似的嚎叫了一声。
筋骨俱裂的剧痛自腿上袭来,喉间也是?一片火辣,薛河勉力抬起头?,才惊觉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人,那些世家公子小姐们全都瑟瑟??抖的跪在地上,像一群被鸡血泼了一脸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