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叔。”顾远筝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意味,他提醒道:“这是圣旨。”
你想抗旨吗?
韦鞠脸色难看的很,偏眼眶红了,半晌冷哼一声,袖子一甩便走,竟未和那内侍再说?一句话。
“公公,韦将军他身上有伤不舒坦,心情难免烦躁一些,还请公公莫要放心上。”邵云朗轻笑着打了圆场,“秦将军上次受的伤也还没好?利索,末将先带她去休息了。”
“唉唉……不打紧,不打紧……”内侍赶紧借坡下?驴,笑呵呵道:“将军们都辛苦了,若没什么事要上奏,那奴才?就……”
顾远筝一抬手,“我送公公,请。”
等顾远筝带着人走远了,邵云朗低头问几乎靠在他肩上的秦靖蓉,“师父,您怎么样,叫军医过来吗?”
秦靖蓉面色苍白如纸,她喘了两下?,摆手道:“算了,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口气没过来……你直接扶我回房就行。”
邵云朗干脆在她面前蹲下?身,轻声道:“我背您。”
青年背脊宽阔,从后面看俨然就是个成年男子的身量了,秦靖蓉想起邵云朗和顾远筝刚到这秋水关时,还是两个青葱少年,纵然受过磋磨,却也总带着一股子青涩的莽劲儿?。
而方才?,这俩臭小子竟一个比一个能沉得住气。
她不由得轻叹一声,孩子是真长大?了,也不客气的趴到了邵云朗背上,任由邵云朗将她稳稳背起。
回去的路上,秦靖蓉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她侧目看见校场上还在操练的兵士,和更远处有几分残缺的铅灰色城墙,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