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筝给他系好带子,却也没放下手,而是又上前一步,圈住邵云朗的肩膀,将人按进怀里。

“操他娘的邵云霆。”邵云朗闷声骂:“狗逼玩意儿现在就下狠手,真哪天遇风化龙了,还不得把老子扔到湘州林子里去当野人喂蚊子。”

顾远筝哄小孩般拍了拍他的背,声音透过胸腔沉沉的响在邵云朗耳畔,“殿下,在一个天乾怀里,就别提另一个天乾了,我可要吃醋了。”

邵云朗抬手抱住顾远筝的腰,叹了口气,“爷今个是受打击了,顾美人,让爷靠一会儿,等爷缓过这口气有赏啊。”

冻僵的耳朵被顾远筝温热的颊侧蹭了蹭,美人轻笑:“求之不得。”

然而在邵云朗看不见的地方,那笑意却分毫未及眼底,两点黑眸反而如寒潭般轻覆了一层薄冰。

这次若不是邵云朗足够谨慎警觉,入林便一箭未发,那么这“杀人”的罪名说不好真的会扣在邵云朗头上。

丁鹭洋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而邵云朗也不是“寻常”皇子,丁家若是深究,邵云朗可能会落得个终身软禁的下场。

而顾远筝想的是,邵云霆此番没有得手,那么下次呢?暗箭伤人才最是难防。

埋在他颈窝的脑袋动了动,邵云朗抬头,轻咳了一声。

顾远筝放开他,装作没看见殿下红了的耳朵,神色如常的问:“陛下怎么说?”

仿佛从那个拥抱里汲取了力量,邵云朗心绪稍平,他呼出一口带着白雾的热气,淡然一笑,“罚我禁足景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