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停住脚步,低头恭敬道:“是。”

“形制不对,僭越了。”贺端撩起眼皮,“办事上心着点,事关自己的脑袋,怎么还马马虎虎的?”

小太监脸色瞬间白了,小声嗫嚅:“爷爷,这……这不是青花海涯纹福寿碟吗……”

“这是‘万寿碟’。”贺端抬起浮尘打了下小太监的脑袋,“你们这群糊涂东西,算了,还得是爷爷亲自去看看……”

走了两步,贺端疑惑的想,早几年太子为显自己稳重矜持,从不去太学凑这个热闹,怎么今年还想起来要去太学了呢?

到了出发的时辰,太子邵云霆亲手把皇帝扶上了车驾。

庆安帝身体不太好,包裹在一层层的锦绣华服里没显出威严,反而像颗细瘦的枣核,被裹在干瘪的枣肉里,透出几分沉重的迟暮之气。

邵云霆想,他父皇真是老了。

只是去京郊,帝辇里的布置倒是没有多奢靡,但也足够舒适温暖,邵云霆扶着庆安帝落座后,硬是热出了汗。

他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反而受不了这么多炭火。

庆安帝坐安稳后,接过宫人呈上的银耳羹,看了邵云霆一眼,“太子怎么想起来同往了?”

邵云霆笑了笑,“儿臣想去见识见识我大昭的新秀,再儿臣说也好久没看到五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