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筝一愣,随即笑道:“也是,若因此伤春悲秋,倒不是你了……既然不求圣上宠爱,那你考核怎么突然要尽全力了?”
听他说尽全力,邵云朗笑了。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是顾远筝从相府带回来的贡品滇红,一入口又甜又滑、醇厚爽口,像山野的风迎面吹过来,带走了身上的倦怠。
放下茶盏,他笑了笑,“不求宠爱,但求垂怜吧,让他看到我有能力治理好我想要的封地。”
顾远筝挑眉:“殿下想要哪里?”
邵云朗手摩挲着杯身,缓缓道:“我要宁州绥安郡。”
那地方和它的名字一点也不搭边,半点也谈不上“安宁”,宁州地处西北边陲,常年受蛮族侵扰,绥安郡虽在宁州东部,也不算上富庶安稳。
“去做点事,总不能这辈子到了封地就开始养老。”邵云朗眨眼,“太有钱的地方,我大哥、三哥疑心病又要犯,我自己去穷乡僻壤里种番薯,他们总管不到吧。”
顾远筝只是替他觉得可惜,若不是生在皇家,邵云朗大可以入仕从政,他本该大有所为。
不过在封地大展拳脚也很不错,顾远筝给他添上茶水,笑道:“那在下愿为幕僚,陪殿下去宁州种番薯。”
“你跟着干嘛?”邵云朗白他一眼,“先前以为你是个地坤,在京中想做出一番事业那可是难上加难,带着你倒也无妨,如今知道你是个天乾,又出身世家、才华横溢,该有一番成就。”
顾远筝摇头,“才华、学识皆是为了能多些选择,而非被选择……殿下也不必急着拒绝。”
“行吧……”邵云朗抻了个懒腰,他在寝舍里穿的随意,中衣在动作间贴上了腰腹,窄瘦的线条便浮现出来。
顾远筝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今日便到这里吧,殿下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