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分明把沈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明里暗里指出是沈锐牵连了其他人,但甲班的少年们并不吃这一套,毕竟他们这个年岁,要不是生在崇尚晚婚的雍京,孩子都会跑了也说不准。

一片反对的吵嚷中,清越的少年音越众而出。

“任司正,太学之内无官阶,却也教导世家子弟要明尊卑。”邵云朗缓声说:“丁鹭洋诽谤郡王,且不说庄竟思的爵位,便说丁鹭洋恶语中伤同窗,难道不该罚吗?”

任司正一撩眼皮,笑道:“谁能证明丁鹭洋辱骂郡王?策论殿下要是不想写,自然可以不写,您是天潢贵胄,自然爱怎样就怎样。”

“你这话说的,一股子屁味。”骑射先生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邵云朗和沈锐不是挑事的孩子,你这成天把考核放嘴上,考核和这件事有啥关系?”

任司正被噎住,一时无言以对,梗着脖子说:“说丁鹭洋有错,证据呢?沈锐打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我可以证明,丁鹭洋确实在背后辱骂了同窗。”有人扬声说。

就任司正这只认考核成绩不认人还认死理的性格,众人实在不知道谁还能在这节骨眼上说服他,闻声都扭头看了过去。

雪绢的长袖拂开垂落的柳枝,顾远筝冷淡抬眸,目光掠过众人,最后对着两位先生拱手行了礼。

暮秋的最后几日,“秋老虎”格外毒辣,邵云朗看谁都觉得燥得慌,比如说丁鹭洋和任司正,聒噪的他每根头发丝都蠢蠢欲动的想打人。

站在这里的人分明都穿着流云瑞鹤的校服,但那人一路穿花拂柳而来,像带来了一阵徐徐清风,无声的抚平了炸毛的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