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的寝舍一间房住两位学生,推门而入正中是迎客的小厅,左右两侧的镂空拱门下各立了两张屏风,隔出相对独立的两个书房和兼卧室。
邵云朗一个人霸占一间屋子习惯了,他的屏风被他搬到了一边,坐在床上支着腿就能看到顾远筝在房间另一边收拾衣物。
因为要收拾床铺,顾远筝也把屏风先移开了。
太学内不让带下人贴身服侍,内务都要亲力亲为,顾公子做事井井有条,片刻后就铺好了被褥,此时正在往小案上摆放文房四宝。
邵云朗忍不住了,咳了一声。
于是顾远筝转头看向他。
“顾兄,你住我这不太方便吧?”邵云朗无奈,“我跟舍长说说,让你搬到庄竟思那边?”
顾远筝淡淡道:“殿下也知道,我是伪装泽兑的,去别人那里住,还要处处谨慎小心,怕是连睡觉也不得安稳。”
邵云朗:……
理是这个理,但在他这就能睡的安稳了?看不起谁呢?他京城第一纨绔岂是浪得虚名的?
他勾唇一笑,模样轻佻的问:“在我这睡的放心?你不怕我半夜爬你床上去轻薄你吗?”
一般的小地坤,如庄竟思,到了这一步大概就要嘤嘤嘤了,但顾远筝竟然面色都没变一下,抬眸缓声说:“殿下,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仍记得青州时,那个知礼的少年,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拉着他袖子的样子。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邵云朗靠进自己的软枕里,神色散漫而冷淡,“顾公子比我早回来半个月,没听说过京中传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