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果您过去是被山姥切国广联合压切长谷部挟持囚/禁了,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了。”三日月又严肃的重复了一遍。

“如果您因为什么原因无法回答,请允许我现在进来,用那把刀保护好自己。”蓝衣青年这么说着,眼看着就要起身去推门——显然已经默认不知所踪的山姥切国广可能正在房内挟持着审神者。

山姥切国广心急如焚,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我们不是我们没有啊?!你不要进来!’

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虽然他和长谷部总是轮流在天守阁里,所有消息和状况都在他俩和狐之助的帮助下传递出来,但是他们真的没有把审神者暗中囚//禁起来、只允许他们自己接触啊!

山姥切委屈又慌乱的在内室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只差打开柜子门藏起来或者从窗户夺路而逃了。现在他绝对不能出现!不然三日月殿看到审神者不在房间内,只有他在,那不就更像是不打自招了吗?!虽然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可他也不想让三日月殿猜错到这么离谱的方向上啊!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三日月宗近就要破门而入,情急之下,山姥切国广冲过去一把抵住了门,然后急中生智的开始咳嗽:“咳咳咳咳……”

“……主公?”三日月停下了动作,隔着障子门缓缓地问。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本体刀正被门后的身影握在手中,确认无疑,是这个人了。

“唔嗯。”提心吊胆的山姥切国广含糊不清的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音节算是承认,假装自己是个嗓子哑到说不出话的审神者。让他稍微松气的是,自从他出声开始,三日月宗近就没再试图破门而入了,而是很恭敬的松开了手,平静的在门外站着。

一惊一放松之间,山姥切国广才意识到自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忍不住扯了两下被单压压惊。

“主公?您没有事吗?”三日月还在关心的询问,“嗓子怎么了?”

山姥切不敢离开门前,又不能不回答。他只能僵持在那里,还在不知所措,脑中一片混乱,只能胡乱先应了一声证明自己在听。他可太怕三日月再一言不合往里冲了。

“既然您没事……那就好。”三日月的嗓音中忍不住带上了笑意,“哈哈哈,这么激烈的反应,是我一直猜错了吧?很抱歉我误会山姥切和长谷部了。天气冷了,要注意保养嗓子啊。”

让山姥切意外的是三日月殿这么说完之后就施施然的回原本的位置跪坐下来,变回了一副‘拜领主公教诲’的无事发生模样,好像是自己找了理由说服了自己,于是不再去追究刚才的一连串问题了。

山姥切国广简直一头雾水,站在门后很不知所措:——三日月殿到底发现了他的身份没有?不管发现不发现,他都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折磨人是什么意思?

白被单青年困惑极了,他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也没被三日月殿催促,只能慢腾腾的回到了原本放保养物品的桌前,想不通的继续开始他的修复工作了。

“……”门外的三日月沉稳的阖着眼帘,从打粉棒的敲击规律中感受到了那个人很不稳定的心绪,但即使是这样,对方的动作也做的很认真细致,温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过刀剑裂纹的位置后把灵力灌注其中,一遍遍的加快了愈合的速度。

他们的主公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三日月轻轻的微笑起来,明白这件事不能再细究下去了。

这次的修复就这么结束了。最后是被死命召唤上来的狐之助帮忙把刀带出去的,那位蓝衣青年没再有任何疑问,两个人相安无事。

山姥切国广也不提今天再去一次现世远征的事情了,他已经彻底没了心情,被刚才的一连串变故弄得心力交瘁。只能担忧的在椅子上瘫成了一滩白被单饼饼,满脑子都在思索这件事,喃喃:“……三日月殿,到底有没有发现啊?”

“嗯……”天守阁二楼里的气氛格外沉闷,狐之助垂头丧气的蹲在另一张椅子上做沉思状,半天羞愧的不敢吭声。谁让它今天全程被拦在了楼下,没帮上一点忙,回来就被长谷部好一通恨铁不成钢的教训。

长谷部抱着双臂,来回踱着步时的表情如临大敌,他现在比他主公本人还紧张身份暴露的问题,忧心忡忡。

三个人商量了大半天也没出个结果。首先他们一起排除了直接去找三日月殿问个明白的选择,那样就是不打自招了。旁敲侧击的话,万一引起疑心也不好。可他们总不能当做今天的事没发生吧?

长谷部就见不得主公露出这种愁眉不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