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熹禾沉吟片刻,只说了一句:“你帮过我的人情,我会还给你。”
“还人情吗?不必了,陈幸已经替你还了。”程煜的声音冷漠,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压抑在这种冷漠里,只展露出零星半点。他信佛,学过哲学,懂得情执为何物,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沦陷在这两个字里。
俞熹禾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想起那时候在机场,程煜像大哥哥一样摸她的头,神情是不可多得的温柔。她一时心软,又沉默了。
各自偏执,各负因果。
第二天早上,陈幸所乘的航班顺利抵达海市,俞熹禾看到他发来的短信消息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她回了电话,把罗教授旧病复发住院的事跟他说了。
“肾脏问题?”
“嗯。好像很多年了,一直没痊愈。”
俞熹禾只是无意提起,没想到周日她和同学再去探望罗教授的时候,医院里来了一个主攻肾脏疾病的国际顶尖医疗团队,每一个专家都在临床治疗方面颇有建树。
俞熹禾在病房门口遇见了一个医生,对方像是认识她一样,很客气地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一旁拿着花束的同学疑惑地问了句:“你们认识?”
俞熹禾看向刚刚那个医生离开的方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摇摇头开口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