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放下实验记录本,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她的跟前,弯腰对上她的视线。

“可我又舍不得让你真的哭。”

俞熹禾心跳如擂鼓,在陈幸目光注视下,好半天才支吾出一句:“那我去滴点儿眼药水?”

陈幸脸色一变,想弄哭某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种心思一直持续到年初的一场私人宴会上。那次宴会由某一位海市名流发起,受邀人士颇多。这倒不是平日里那些歌舞升平的商宴,准确来说,是个订婚宴。

举办人在海市私交甚广,为人不错,陈、俞两家也收到了请帖。

如果不是父母出差在外,不得不代为出席,俞熹禾是不会来参加这种宴会的。这种性质的宴会存在较多攀关系、联谊的情况,人们三五成群,侃侃而谈,常是表面客套,私底则下你来我往,暗自交锋。

这场宴会在一处位于山脚的别墅里举办,他们在那里还遇见了严嘉和陆谨言。

如果林桃也在的话,就会发现,这场宴会上还有高三那会儿去班级找过俞熹禾的那些公子哥儿,此刻他们正衣冠楚楚地和人碰杯交谈。

陆谨言找俞熹禾说话,自来熟到不行,聊了一会儿后,问道:“你最近有时间吗?”

俞熹禾还没回答,插在他们之间的陈幸冷冷出声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开个画展啊,想加幅人物画像,缺个模特……”

陈幸打断他:“做梦。”

严嘉飞快地给了俞熹禾一个眼神,于是她打圆场和陆谨言说:“在回校前我都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