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秦涓睡了一觉醒了,屋外的暴雨还没有停,他从榻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屏风后的兀沁台。
兀沁台睡得很安稳,轻微的鼾声传来,很平和。
秦涓微微吐出一口气,正躺下决定再睡一会儿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声音,因为太远了也没确定。
躺下后心里不踏实,也没敢深眠。
没有过半刻钟,秦涓竟然从榻上爬起,快速的套上衣裳,穿上他的甲胄,取过腰刀长刀。
是马蹄声,这么重重叠叠,人数肯定是不小的。
当他冲出去的时候林子里已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影了
秦涓猛吸一口凉气,再刹那间他退了回去,也是他退回去的那刻听到了另一间屋子传来的动静,毕竟商队里一大半的人习武,知道有人来了也不难。
秦涓背部一阵发凉,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蒙人的军队,因为在暴雨声中除去马叫声、铁蹄铮铮的声音、还能听到一种类似风铃的声音。
这种声音他不陌生,虽说最近一直和虽仇人交手,真正的塔塔大将没遇到几个,但七年前他和塔塔大将交过手,这种类似风铃的声音还是能透过时光传至耳膜的。
古知塔塔的大将,他们的甲胄下摆有一串银壳做成的手指粗的银条子,是空心的,和银山苗人的耳坠子很像,走路的时候能发出碰撞声。
叮铃铃的,和风铃一般。
这种东西,只有塔塔大将的甲胄上有。
想到这里,很快他的目光聚集在屋后的一扇窗上
那窗户是死的还是活的,他没过去过也不清楚。
深吸一口气,他不敢多耽搁,在瞬息之间给自己套上甲胄,而后抓起兀沁台的甲,抱起兀沁台就往窗子前走。
等到秦涓翻过窗子,抱着兀沁台躲在屋檐底下,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屋子的另一头传来的惨叫声,本能的他身体一颤再颤。
他几乎是沉默的给兀沁台套上甲,一遍一遍的忍受着良心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