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走过去,在榻前停下,看了数眼之后陡然皱起了眉。
道人的手很快捏住赵淮之的手腕,在一瞬间后又惊看向秦涓。
秦涓一愣上前一步,显然他不知道这道人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如此复杂。
秦涓不敢问,因为他惧怕他一开口,这道人就要赶他走。
直觉告知他,赵淮之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他急的手心都出汗了,他不奢求太多了,无论去了罗卜之后赵淮之要去哪,就算是赵淮之告诉他说要去找博博怒那疯狗去,他也不拦着了。
但求求赵淮之不要死好不好……
只要狐狐还活着,在撒马尔干草原里顶着风雨成长起来的那只幼狼,便也还活着。
这可是他幼崽时,遇到那道最美好的暖阳。
从俘虏坑里爬出来的孩子,走过蒙古奴部,经历过最惨痛的吉哈布大营。
从鲜血与战火中走出。
他依然站在这里,心有戚戚,却又无比憧憬着来日
当他终于觉得自己强大到可以拥抱亲人的时候,他失去了舅舅。
当他终于觉得自己强大到可以保护他的一份欢喜的时候,他也将失去吗……
秦涓红了眼眶,澄澈的双眸看向道人,唇瓣轻颤,却又什么都不敢问。
道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的手轻轻的将赵淮之的脸往里侧一偏。
只见那脖颈上一粒细小的红痣,安然在目。
道人先坐下写了一张药方让小道童去取药。
小道童接过来,往药房走:“你过来帮我呀,别打扰狮虎呢,他在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