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之看着少年仓皇离去的背影,仰首笑得肆虐又张扬……忽地,他闷哼一声,手捂上后腰处,大片大片的血渍染红了他的手心。
他方才若不使计快些逼走这个少年,他受伤的消息就会传出去,那么,他们就会知道刚才宴会上的刺客是谁,那些和他一起来的人都得死。
所以刚才他才反其道而行之,斗胆挑衅了这个少年。
他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感缓缓靠向墙壁,直到少年仓皇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在牢房外
他才缓缓伸出手去处理血流不止的伤口
真是可惜,乃马真皇妃没有死。没有想到几个厉害的内廷侍卫都被安置在了这个女人身边,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他的唇角上扬,而目光无比幽寒。
牢房外,大雪纷飞。
火烫的双颊迎上雪夜的寒风,喷张的血脉终于安静下来,秦涓颤抖的身子也在这一瞬恢复了平静。
怀中被捂得温热的公文上,最后一行的名字跃然于眼前。
赵淮之。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清风霁月、雅意韵姿,那张脸亦如这个名字,只是内在或许相去甚远。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个美到邪肆……如此大胆的人。
两张脸在他的脑海里交错着,一面清雅绝尘冷若冰霜,一面邪肆俊逸饱含讥讽。
分明不是一个人,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却为何会给他一种久别重逢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