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将被曰曰踢开的桌子扶了起来,缓步走过去,低声道:“曰曰,如果你相信我,不妨告诉我你的难处,如果我能做你的兄弟的话,请一定告诉我你的顾虑。”
他的声音很轻,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般喊他曰曰。
曰曰怔愣良久,身子轻颤着,似乎是震惊又似乎是在深思……
秦涓摇头叹息,本性多疑的伊文王世子,乖张又阴沉,或许他刚才一句肺腑之言,能把这位世子考虑三两天。
他们何尝不是一类人,都不愿轻易的对人敞开心扉,又能细腻到因为一个细微的举动感动许久……
想要相信,更渴望温暖,却又不敢全信,即使那个人再好再温柔。
如此罢了。
他们年纪都不大,却已过早的对这人世失去了信心,变得凉薄又阴郁。
似乎是过了许久,秦涓才听到曰曰微带着戏谑的笑声:“秦狼,如果一个人在生和死之间,偏要选择死,你觉得他死了之后会被人取笑吗,你觉得他会害怕被人取笑吗?”
显然十一岁的秦涓没有十三岁的曰曰这般疯癫……秦涓压根就没有傻缺到去想这样的问题。
可是,尽管他对曰曰百般鄙夷,却仍旧无法忽视他戏谑语气里的那一丝悲凉……
他或许能理解这位看似身披金光,看似天潢贵胄的王世子,他凄冷又孤苦的童年与少年。
在绝望与猜疑之中变成了习惯伪装的模样,说话半真半假,性情乖张狂戾。